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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十九章(1/2)

原竞脸上冰霜未退,浴室的热气不断往上升腾,彭放却在他的逼视下全身发冷战栗不已,“还分手吗。”

彭放眼眸低落下去,偏过头不看他。

“我在问你话。”原竞掐着他的脸,硬掰过来寒声道,“分吗。”

彭放愤恨地瞪着他,被蹂躏得鲜红的嘴唇咬出两个字,“分。手。”

“想好了再说,”原竞冷笑一声,把手指伸进浴缸里,朝那个温暖的地方探过去。

“唔。。”彭放腿下意识地往他踢去,却被原竞单手握住脚踝,顺带着把他一只腿折叠弯曲搭在肩上。

“你到底想怎样。。”彭放强忍着下面被生生插入的麻胀感,眼睛绝望地看着他,“你这样子。。没人敢和你在一起的。。”

原竞加了两根手指进去,趁他差点儿从水里弹起来时箍住了他的腰,“别人敢不敢和我在一起,跟我没关系。从来就只有我要不要的份儿,没有你想不想的茬儿。”

“你把我当做什么。。”彭放抓紧水管,悲滞地看着他,“你养的宠物吗。。你想对我好的时候就对我好,不好的时候我就应该听你的话任你折腾。。”

“我没有!”原竞把手指猛地抽出来,引得他浑身痉挛,呼吸突然急促,“你就是这么想我的?就是这么看我的?那我干嘛不干脆找个鸭子,外面随便一个光腚的都他妈比你会来事儿!”

“那你去找啊!”彭放颤抖地嘶喊道,“你不就把我当鸭子吗,这你自己说得你他妈忘得挺干净!”

“我什么时候说过。。”原竞先是一愣,然后被气笑了,他不轻不重地揪了揪彭放的脸,“我靠。。哎我发现你这人有时候真有意思,那是我当时误会你说得气话,那能当真吗?你脑子里都记了些啥,光记着我有多坏,你能记我点儿好不?”

“你绑着我强上我还希望我记你的好?!”彭放手腕用力挣了两下,“谁家谈恋爱是你这样的!你说什么就是什么,我之前就是信了这个邪才会被你耍得团团转!”

“谈恋爱?”原竞揉了揉他的头发,“你刚才不是说我们分手了吗。嗯?”

“我。。。”彭放被他堵得没话说,可是又气不过,“那我重新说一遍。我要和你断了关系,你现在的行为,就是强奸!”

“敬酒不吃吃罚酒。”原竞眼光一滞,也不跟他废话了,直接硬生生捅了进去。

“啊————”彭放瞬间眼泪就飙出来了,大骂原竞这王八蛋连润滑都不用,下身火热的疼痛不断刺激他的大脑,“原竞你他妈是禽兽吗?!!我操。。啊。。。”

“就凭你敢跟我提分手,”原竞身体畅快地沉溺在**中,面上却冷酷无常,“婚内强暴,警察不管的,明白吗。”

“谁要跟你。。婚。。啊。。”彭放痛得不停往后躲,然后被原竞一次次拖回来,“我受不了了。。你出去。。你赶紧出去。。”

“还分手吗。”原竞掐住他的后颈迫使他抬起头。

“你会后悔的。。”这句话令他心神坠入冰窖,冰火两重天,挣扎无望,“我不喜欢你。。你听好了我不喜欢你!”我再也不想喜欢你了。。

原竞卡着他的下颌把被牙齿锁出血的嘴唇解救出来,鲜红一两滴掉进水里,开出一朵苍凉的花。一次次的拒绝让他再没有耐心,蓬勃的占有欲和掌控欲是他的眼里住进鬼怪,“既然这样,你就等着被我捅死吧。”

一场秋雨一场凉。夜里突然阴霾狸狸,猝不及防,便狂风骤雨,黑浪侵袭。章棋在车里抽烟坐了三个小时,一直担忧地望着别墅二楼那扇亮着的窗户。

终于,窗户暗了。章棋紧绷的神经总算放松下来。只是还没轻松超过五分钟,老板的急急如律令就call了过来。

“喂原二少。。”章棋咳了两声,还想说啥就被一声狂吼打断,“赶紧给我找医生过来!!”

“………”章棋看了看手表上凌晨四点的指针,这个点儿去哪儿找大夫啊。。

他在暴风雨中狂奔了好久,总算找到一个还算近的私人医院。老头儿亮了即将交班,死活不愿冒着水再出去跑一趟。章棋只好私自替原竞答应多付一倍的费用,那人才不情不愿地答应了。

到了别墅,进了房间,老头儿的第一反应就是想摆手退出,因为床上躺着的人眼色白得不正常,站在旁边的人脸色又黑得不正常。

“磨磨唧唧干什么。”原竞尚在气头,“赶紧过来治病!”

老医生小心翼翼地走过去,先看了看脸试试体温,“呦,这么烫,发烧了,我开个退烧瓶吧。”

老医生拿了随身带的药出来,“一天三次一个疗程。哎?他咋发烧的?”

原竞脸一僵,嘴角抽了抽。章棋原本搁门口张望,肩膀一怂,“我我。。我去给彭先生熬粥。。”然后就跑了。

“您。。要不再检查一下。。”原竞红着脸憋出几个字,“他腿好像。。好像一直在流血。。”

“什么?腿?他被利器弄伤了?”老医生不咋当回事地稍稍掀了被子敲,然后在原竞的瞪视下突然大嚎道,“这。。你妈叫腿受伤?!这这这。。这谁干的,强暴知不知道,你朋友是吗,别说了报警吧。。”

“报个屁警!”原竞脸上一阵青一阵白,被他损得无地自容,“这我老婆。”

“你老婆。。”老医生眼睛都吓掉了,很明显超乎了他保守思想的传统理解,“你你你你。。”

“少废话,赶紧治!”原竞红了耳朵,“我真。。我真不是故意的。。”

老医生差点摔一跤,努力把自己稳住,重新翻了治炎症的各种药膏,叹口气正想把手伸进被子,被原竞一把抓了回来,“你干什么!”

“。。。我治病啊我干什么!那儿流血受伤不需要上药吗!”老医生被一大小伙呼来喝去,三两次也毛了,“这位先。。你老婆那里都成什么样了你自己心里没谱啊!什么人啊这是,”

原竞脸一红,抓着他的手还不愿放,“你别想趁机占他便宜!”

“。。。”老医生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,把药膏一呼啦朝他一甩,“那你自己上。”

“我。。我不会。。”原竞结巴道。

“那我来。”

“不行!”原竞眼睛一瞪,随后讪讪地收了手,“你。。你教我!我学的很快的。我怕自己没弄好。。给他落下啥后遗症。。”

“呵,”老医生嘲道,“也差不多快了。”

“这么严重。。”原竞真急了,“我觉得我还算悠。。”越说后面越没声,“悠。。悠着了。。”

“那你可真是看得起你家这位的身体素质,”老医生边说边用手比划,“就像一列火车,砰得一下,给石门砸出一个洞,石门都给砸裂了,你觉得不严重是吗。”

原竞冷汗一冒,“那还不赶紧治!!”

老医生叹了口气,先给彭放挂了水,然后耐心教原竞。原竞越听越难受,他当时失控了,他真没想会弄成这样。

“他最近是不是胃病犯了。”老人边给彭放检查边说,“舌头颜色不对,而且手下意识捂住腹部。。他是不是常喝酒?”

“他有胃病。。”原竞脸色一变,心猛地一抽,“他没说过。。”

“。。他真是你老婆?不会是你拐来的吧,”老人一听就气了,“你这人会不会照顾人啊。。”

原竞低下头没说话,心中懊悔不已。他想起刚刚彭放在浴室求他时的样子,脸上痛苦的神情让他眼前阵阵发黑。

“好好照顾他吧。记得给他上药吃药,”老人摇摇头提了医药箱就要出去,走到门口时转过身,朝一脸仓惶的原竞补充,“千万盯着他不让他喝酒。还有他随身带那个药,停了。那药依赖性挺大的。”

原竞痛苦地抱住头,彭放苍白的脸和锁住的眉头深刻地印在他脑中,像刀片将他凌迟。他真的是气昏头了,他本意不是这样的,他只是想让彭放重新接受他,他只想他们回到过去,怎么会演变成这样。。

彭放第二天晕晕乎乎醒来时,原竞已经不在房间。他迷茫地向四周望了望,咬着牙忍着头昏脑胀和全身的酸痛坐起来。

昨晚的记忆脑海重现,让他不禁打了个寒战。经过昨天,他彻底地对原竞又恨又怕,原竞的报复心和暴力倾向远超过他的想象,而三年多以来,他竟从没意识到,还天真地以为原竞只是个孩子,傻乎乎地凡事替他考虑周全就是怕他受伤。。然后自己就成了他直接伤害的对象,简直太可笑了。。

想到这儿,彭放决心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和原竞耗下去了。次次像昨晚那样,自己有九条命都能被他折腾殆尽。

门轻轻被推开了。彭放全身紧绷。然后他看到,章棋探进来一个脑袋。

彭放暗暗舒了口气,卯着力要下床。

“先生!。。”章棋轻呼一声,放下手中的托盘在床头柜处,伸手要来扶他,“您多休息休息吧,二少他。。他不让您下床。。”

“让开。”彭放有气无力,懒得搭理他。

“您别动了求您了。。”章棋典型的四肢发达头脑简单,一身强健的肌肉说起话来三五句都能急得哭红眼,骨子里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小男孩儿,“您。。二少回来发现您伤口更严重会打死我的。。”

“那就打死你吧。”彭放见他这副“一哭二闹三上吊”的柔弱样就别扭,故意损他。

“先生。。。”章棋急得边哭边把他堵在床边儿不让他起来,“我还是您员工呢。。我要是出啥事了,您。。您就见不到我了!”

“见不到更好,省得你监视我,”彭放突然觉得他这副左右为难的可怜样儿挺搞笑的,“亏你还记得是我员工?昨晚我被那流氓抓走的时候不是你为虎作伥吗,我他妈让你停车你还敢加速。。”

“。。流氓?谁啊?”章棋一脸无辜,“先生如果真的有流氓敢欺负你,我肯定会保护你,把他们打得满地找牙的!”

“………”彭放哑口无言,“傻人有傻福,你可真是愚忠。”

“先生。。您就别生气了,生气对身体不好。昨天医生说您有胃病,而且乱吃药,可把二少给吓得。。”章棋见他神色有所缓和,小心翼翼地把粥端了过来,

“您吃点儿东西吧。我给您拿药。”

彭放一方面是觉得没必要把气撒在无辜的人头上,另一方面也是真饿了,于是沉默地接过了碗。

章棋这才安心,笑眯眯地坐在彭放旁边认真地打量他,“先生,您长得是真好看。和我家少爷,不一样的好看。您真的有快三十了吗,我觉得您看起来也就比二少大一两岁。也可能你比他温柔,不显老。。”

彭放哐当一下把勺子扔碗里,“闭嘴,行吗。你这么盯着我,你家少爷不管?”

“管啊,管得可凶了,”章棋“忧愁”地叹道,“二少跟我说,我要是敢盯着你看超过三十秒,就把我的眼睛挖出来。”

“难怪你每次公司见我都低着头。我还以为是因为我长得太严厉了。”

“哪儿有,您可有亲和力了,”章棋明显聊嗨了,“像我,我特怕二少,他坐着我就不敢站着,他躺着我就不敢坐着。但是你不一样。。”

彭放差点被呛到,“你为什么这么怕他。”

“我本来是孤儿院的,后来原老爷收留了我,我成了原家的保镖。二少当兵回来后,我就专门听命于二少。”

“哦。。。”彭放“哦”完又摇摇头,“跟我有啥关系。”

“先生。。我虽然和你接触不多,但我觉得你是个很好的人,”章棋说,“我们家少爷。。本质真的不坏,就是脾气不好,我一直觉得,他找了您,就是他的福分。这话。。嘿嘿,您别告诉二少啊。。”

“可是我找了他就是我的劫数。”彭放无心与他多言。

章棋眉毛耷拉下来,不再说话,只是睁着大眼睛望着他。

彭放吃完饭觉得好多了,翻了床头放置的干净衣服来穿,“我今天下午飞回北京。”

“。。啊?”章棋问,“您不等二少了吗。”

“我再也不想见到他。”彭放冷道,“请你转告他,倘若他还有点良知,还。。还念及一点儿旧情。。就不要再来打扰我。”

章棋愣愣地见他撑着身体走出去,心里替他家老板纠结又惋惜。“哎哎,先生您把药拿了再走啊!。。我送您吧!。。”

原竞傍晚回来的时候,一脸阴沉地看着空荡荡的卧室和章棋。

章棋脖子一缩,“彭先生回北京了。。”

“他药带了吗。”原竞收回了眼神,坐在沙发上。

“带了。。”然后被瞪得呼吸一停,章棋欲哭无泪,“他走得急。。没。。”

“算了,反正我也要回去。”原竞说,“订今晚的机票,愈早愈好。”他今天几乎躲在外面一整天,是因为实在没脸和彭放面对面。他害怕他拒绝的眼睛,害怕他厌恶的背影,害怕他冰冷的话语。

可是他放不开。所以他重新说服自己想通。即使再冷,他也要放在手心里捂热。

这时手机响了。原竞一看,只是个陌生号码。

“喂您好,请问是原先生吗?”

“你是谁。”

“这里是皇马官方商城,您有一双限量纳瓦斯签名球鞋即将送达,请给我们一份详细的地址可以吗?”

“球鞋。。”原竞疑惑,“打错了。我没买过。”

“您好,这个不是您买的,”电话那边说,“您昨晚在绍兴的VISKY参加了慕尼黑啤酒比赛,这是您的奖品。”

“你搞错了。我没有参加过。”原竞正想挂电话,突然脑中一道闪电,“你说昨晚?昨晚。。参赛的人长什么样子?”

“嗯?不是您本人吗,那可能是您朋友想送给您的,因为填的是你的手机号。长得高高瘦瘦,皮肤挺白,嗯。。穿了件浅灰色衬衣还有。。”

原竞胸腔剧烈地起伏,昨晚的一幕幕让他整颗心跳到了嗓子眼。难怪他昨晚那么拼命地。。难怪他。。他支撑不住地从沙发滑坐到地上,手机砸落,埋着头拼命克制着颤抖。

章棋被他吓傻了,“二少。。。”

“我要立刻回去。。现在去机场。。”原竞抬起头,泪腺溢出温热的液体,配上他染红的瞳孔,格外狼狈不堪。“还愣在这里干什么。。快去开车啊!”

彭放其实是和聂卿一起回北京的。聂卿从昨晚的事即窥知一二,终于想办法在机场附近找到了他。彭放原本不愿意说,可他心里太苦了,第一次觉得那么无助,人总有脆弱的时候,比如现在。

“他疯了吗!”聂卿反应不比他好,“你怎么可以容忍他这样对你!凡事再一再二不再三,况且他还从没想过用心悔过!”

“我已经不指望他悔过了,毕竟现在和我没关系,”彭放叹道,“我只是在想,怎么拿回施颖的股份。他很早就走了程序,我现在想拿回,不是一两句话的事儿。”

“对不起。。”聂卿看着他无精打采的样子很后悔,“昨晚我以为。。以为你们只是闹脾气而已,我就没阻止他。。”

“别这么说。他不是你能阻止的。”彭放苦笑道,“也从来不是我能阻止的。”

“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。”聂卿认真地问他,“你确定,和他再也不可能了吗。”

彭放手指猛地一抖,随后恢复如常,轻声道,“没可能了。。”

“既然这样,”聂卿严肃道,“我可以帮你。”

“你别掺和进来了,”彭放摇摇头,“这事儿我自己解决。”

“你自己解决?你想解决成什么样子?昨晚那样吗!”聂卿忿忿不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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