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锦赤手握住剑尖，用尽全身力气将剑从身上剥离，每一次的动作都带来钻心刺骨的疼痛。

随着剑身的抽出，鲜血如泉涌般顺着他心口的位置流淌下来，染红了他的衣衫和周围的地面，形成了一滩触目惊心的血泊。

就算是仙，心口被扎了一剑，也是会感觉到很疼痛的。

看到玄锦如此拔剑的方式，溪言的脸上出现了些许的错愕之色，但很快就消失了。

好在如今他已成仙，不然就溪言偷袭的那一剑，他早就死的透透的了，但就算是这样，心口被刺，愈合能力也会削弱很多。

看着眼前的玄锦如此狼狈不堪，南铭煊赫不禁放声大笑起来：“真是难得，看到你如此狼狈的模样，我刚才就说过了，疯这个字不适合我，你现在看到了吧。”

“你自以为你重回这世间，还可以妄图改变自己的命运，但你可知，这一切从头至尾都是注定的！”

说完这句话，南铭煊赫便放声大笑，他在嘲讽玄锦的自以为是。

听了他的话，一向冷静的玄锦，脸上也出现了凝固之色，甚至有几分茫然。

直到理解南铭煊赫说了什么之后，他不由瞪大双眼，死死盯着南铭煊赫。

难道说，南铭煊赫也经历了重生？

或许是察觉到了玄锦的疑惑，南铭煊赫轻轻叹了口气:“你真的以为只有你一个人穿越回来了吗？”

“上一世，我弄错了目标，以为神尊转世之人是他。可直到最后一刻，我才恍然大悟，原来自己一直都找错了人。”

南铭煊赫口中的他，指的是溪言。

这千万年来，南铭煊赫一直在寻找黎的转世，他不相信那个高高在上的神，居然就这么消散于世间。

只是阴差阳错下，他感受到了一丝处于黎的气息，本以为找到人了，却的发现找错了，等他再度寻找之时，才发现作为神尊转世的玄锦，却早已死了。

这么多年，他耗费了这么多心血，只等着重新开启天道之门，却因为找错了人，彻头彻尾的变成了一个笑话。

那个时候他恨不得让六界同他陪葬，直到这个时候，他意外的发现魔尊彦殊对玄锦不一样的感情。

他看着彦殊摧毁了天云宗，杀了溪言，也看着他为了救回玄锦，竟然不惜动用禁术穿越时空。

到这一刻，他意识到，自己苦苦等待的机会终于来了，只要他回到过去，找到真正的转世之人，他便能改变之后的结局。

“为了精心策划这次行动，我已经等待了太久太久……黎，你作为神尊高高在上，可你是否曾想过，那些身处社会底层的人们会如何看待你呢？”说着说着，南铭煊赫的表情忽然变得狰狞了起来。

“他们历经千辛万苦，努力修炼，只为有朝一日能够成仙。但只要你点一下头，这些人就能轻松地获得仙位，无需如此辛苦地修行。可是，你却坚决反对，坚持认为修仙应该依靠个人的努力，不能仅仅依赖于他人的恩赐。”

“你拥有改变世界的强大力量，却对此无动于衷，只沉迷于谈情说爱之中。”

南铭煊赫越说越激动，似是将他这么多年来，所有的“苦楚”都一一倒出来。

玄锦大口喘着粗气，被迫听着他说着这些疯言疯语，这不是个疯子又是什么？

不过他很快就注意到，在南铭煊赫的话语中，对他的称呼不是玄锦，而是黎。

就算他知道自己是神尊黎的转世，也不该直接呼唤他前世的名字。

除非，他认识作为神尊的自己。

再回想起之前司徒稔说的这些，玄锦突然就明白了什么，难怪他知道这么多，难怪他执念这么深。

“你不是南铭煊赫，你是南铭蛟。”那个千万年前，因自己的一念之差，将其点为仙的小蛟龙。

难怪他如此执着于打开天道之门，没想到过了千万年，他依旧没有放弃自己的目的，想要让整个蛟龙成为仙族，不，是神族，他是想真正的成为龙神。

听到玄锦叫出自己的名字，南铭煊赫或者说是南铭蛟突然开始放声大笑了起来，笑声中充满了得意和嘲讽：“是啊，你终于发现我的身份了。”

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玄锦，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，继续说道：“你不知道，我有多兴奋，看着你经历那些多悲惨的事情，看着你众叛亲离，我真的快活极了。”

“堂堂神尊却像一个蝼蚁一样生存，哈哈哈哈，真是畅快至极。”

玄锦的脸色变得阴沉，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愤怒和恨意。

他居然还不死心，看来当年受了那么重的伤，他却并没有因此而放弃这个计划。

他一直隐藏在暗处，等待着时机成熟。现在，他终于露出了真面目，再度向玄锦展示了他的野心和残忍。

既然他一直都隐藏在暗处，为何现在又是南铭煊赫的身份，看着他手中的龙渊枪，玄锦忽然明白了什么？

“龙渊枪是你杀了真正的南铭煊赫，用他的龙骨锻造的吧，为了你的野心，居然连自己族人的后代都能动手，你真是丧心病狂。”没想到他现在居然变成如此模样，连族人后代都能动手。

南铭蛟冷笑一声，不以为然地说：“只要开启天道之门，付出任何代价都是值得的，哪怕是他的一条命。”

玄锦忽然就理解了，难怪溪言能跟他成为一路人，像他们这种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之人，便是一丘之貉。

他能将人命如此轻视，便可见这些年他手中沾染了不少鲜血。

“就为了你的一己之私，害了那么无辜的性命，真以为天道能承认你的作为么。”

“你还真是如以前一样天真。”玄锦深吸一口气，努力平复内心的愤怒。

听着玄锦嘲讽他的话语，南铭蛟长笑一声，声音冰冷，“到底是谁天真？”

“如今这局面，神尊大人还看不清么，你以为他刺向你的这一剑，只是为了重伤你吗？”

“难道你还没有感觉浑身的灵力正在流失，你以为就凭现在的你，还能阻止我什么？”

“待我开启天道之门，我想改变什么便能改变什么，我想让你彻底的成为一个废人，你便是一个废人。”

“你如今还能高傲什么，你以为自己还是从前的那个你吗？”

玄锦这才注意，溪言刺向他的剑，不是他的佩剑光华，而是一把他十分熟悉的剑。

天堑、破空两柄剑，一黑一白，尤为相似，是当初的那个少年，为他的师兄和他一起锻造的，只为送给他的心上之人。

“你们把彦殊怎么样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