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消息传到阿姆斯特丹，就算他们立刻行动，派来援兵，等援军到了，又得猴年马月？”

“再说了，援军来了，第一个救的肯定是巴达维亚，前提是那时候巴达维亚还存在。”

老约翰眼神里闪过一丝苦涩，“这意味着至少一年内，别指望有人帮忙。”

“巴达维亚的糊涂决定，已经堵死了谈判的路。”

“我不投降，还能咋办？难道让我为了那些蠢材卖命？我只是怕投降之后，明朝军队说话不算数！”

“那就投票决定吧。”

督军清楚，军心已散，再打下去只是白白浪费时间。

一只接一只的手缓缓举起，每个“投降”的声音，都像重锤一样敲打着督军的心，耗尽了他最后的一点力气。

另一边，副将陈不知道自己的同僚毛承禄已经先下手为强，用屠杀城市的恐惧迫使热遮兰开门投降，并正指挥舰队乘风破浪，保护商船全速前往巴达维亚。

周围，小艇快速穿梭，就像灵活的猎狗，驱赶着所有靠近的敌人。

“多壮观的舰队啊，这样的阵仗，大概只有在家乡才能见到。”

老汤姆望着远航的舰队，话语里满是对故乡的向往。

“荷兰人自己造的孽，捅了这么大的娄子，看看他们怎么收拾这个烂摊子吧。”大副带着一点幸灾乐祸的语气说。

“这些低地的渣滓，总是和我们英格兰过不去。这次，就让他们尝尝真正的苦头。”老汤姆嘴角泛起一丝冷笑。

“一旦荷兰人被赶出南海，我们的机会可能就会翻倍。”大副眺望着远方，眼里闪着期待的光芒。

“没错，远东这片土地没人欢迎他们。或许我们可以和大明结盟，彻底把荷兰人赶出东方，到时候，英明两国的贸易肯定繁荣，财富触手可及。”

老汤姆远指着天边，好像已经看到了金光闪闪的未来。

“说不定，他们不用我们帮，也能攻下巴达维亚。”大副指了指逐渐远去的舰队。

“他们现在是胜券在握，除非……”老汤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。

“除非什么？”大副追问，心里泛起了疑惑。

“马尼拉。”老汤姆的话里带着几分醉意和神秘。

“老汤姆，你又喝酒了吗？”大副疑惑地问。

“没有。”老汤姆浑身散发着酒气，却一口否认。

“没喝怎么会胡言乱语？这明明是大明和荷兰的战争，哪来的变数？”大副不解。

“马尼拉。”

老汤姆又说了一遍，“明帝报仇的决心显而易见，巴达维亚因为华裔区的事情受到惩罚，马尼拉过去也有类似的行为，谁能保证它不会担心成为下一个巴达维亚呢？”

“老汤姆，你的猜想虽然有理，但马尼拉的事已经是陈芝麻烂谷子了，大明不一定会再计较。”

大副反驳道，“更何况，荷兰人在远东的舰队已经被消灭，马尼拉怎会为巴达维亚冒险损耗自己在远东的海上力量？”

“不管马尼拉插不插手，对我们英格兰都是好机会。如果它参与进来，我们就又少了一个贸易上的对手。”

老汤姆的眼里闪着精打细算的光芒。